回望过去,芦苞古驿、胥江古驿,还有渡口、码头,都湮灭于历史的云烟。但是,百年前的海关大楼、邮局、铁路……又分明矗立在这里,水通天下的历史荣光有迹可循,拥抱世界的痕迹也从未褪色。
什么是三水?在舆图和历史书籍里,它是怎样的角色?毋庸置疑,这些问题没有正确答案、标准答案、参考答案。该如何认识三水?从哪里认识三水?三水那一条条老街也许是最有力的见证者,它们“发出”的声音也最值得倾听。即日起,今日特开设“寻访三水老街·重拾城市记忆”专栏,敬请垂注。
纵横的江河、星散的湖泊、连绵的山峦、如织的田野,勾勒出三水的模样。当历史的车轮驶入21世纪第3个十年,设县于1526年的三水,也将迎来它的500岁诞辰。
三水,曾经因为河涌交错、地形复杂,又远离南海、番禺、四会、高要、清远各县县治,一度成为匪盗盘踞之地和水患频仍的“冲、难之区”。
后来,当时的朝廷在广州府、肇庆府所属交界地段的河口白塔村设立县治,次年,建县署于龙岗,建学宫于凤岗。经过先民的努力,建设美好家园的夙愿一步一步成为现实:“盗贼由此而绝其出没,地方由此而得以保安。”
近500年过去,老城的轮廓已湮灭在岁月的长河,唯独察院街遗址尚存。它是三水现存最古老的街巷,是三水设县以来五百年历史风烟的见证,也是本次访寻的起点。
三水老城资料图(《三水明清县坊图》)。/通讯员供图
察院街街口的仁寿坊牌坊。/佛山日报记者王澍摄
位于西南街道河口社区的察院街,是三水老城现存最古老的街巷。彼时,县城面积约780亩,察院街是当时的12条街之一,此外有县署、学宫、常平仓、广益仓、凤岗书院等建筑。历史变迁之下,学宫、考棚等早已无迹可寻,12条街也只剩下察院街。而察院街北段的仁寿坊,则是旧城仅存的建筑物之一。从高空俯瞰察院街,笔直的街道一直延伸到街口的仁寿坊牌坊。/佛山日报记者洪海摄
据考证,察院即“都察院”的简称,是明清时期的官署名,由前代的御史台发展而来,主掌监察、弹劾及建议。仁寿坊则始建于1614年,重建于1890年,旨在纪念乡贤李开。李开生前乐善好施,去世时达98岁高龄,是以谓之“仁寿”。
那么,先民的家园到底什么样?《三水县志》对此有具体描述,从中可知古城呈圆形,城中心是仁寿坊,周围分布着学宫、尊经阁、城隍庙等建筑,城中由县前街、察院街、凤岗街、南门直街等街道连通。
为什么选择河口作为县治所在?《三水县志》如此解释:“此处山水环抱、人烟辏集,路当冲要,田土饶旷,实为善地,于此设立县治,则道路适均,钱粮便于输纲,人役便于应接,公事便于勾摄。”
今日之所见,犹能印证古人的判断。通过无人机从120米的高空俯瞰,其山包水络的形制、优越的地位一览无遗:约两千米外,西江、北江在思贤滘交汇,这里是东来西往的必经水道,唐宋时已有军队在此驻守;明清易代之际,各方势力在此激战;20世纪中叶以前,孙中山曾在此借滇桂军阀驱逐叛变革命的陈炯明势力。
察院街的街道宽不过2米,虽不利于汽车通行,但为老街带来了难得的清静。/佛山日报记者洪海摄
三水收藏家麦国培收藏有一张20世纪初三水古城墙的局部照片,能帮助我们更清晰地勾勒老城的模样:照片中,城墙砖为红褐色,城门约3人高,城门上还有约3人高的门楼。整个城墙谈不上恢弘,但《三水县志》明确记载:1854年,它曾帮助城内军民抵御了3次进攻。
该城墙已于民国年间拆除。时至今日,三水老城只余察院街上青砖古房犬牙交错,让古老的街巷更显逼仄。飞燕早不是王谢堂前的飞燕,人家也不是昔日的人家,但是门楣之上的灰塑木雕、虚掩的趟栊门,以及散落于墙角的门枕石,又分明诉说这里曾有过的气派与富丽。
察院街长不足300米,仁寿坊字迹也已斑驳,却在三水河口留下最深沉久远的城市印记。
原件地址:走进三水现存最古老街巷:故里依稀察院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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