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心理月刊2022年 第24期 Vol.17基于症状自评量表测量精神科护士心理健康状况的Meta分析李亚男 李静 宋君 晁晶晶山东省精神卫生中心，山东 济南 250014 摘要 目的 系统分析我国精神科护士心理健康状况，以期为制定相应心理健康干预措施提供依据。方法 计算机检索Pubmed、CINAHL、Embase、中国知网、万方数据库、维普中文期刊服务平台自2010年以来用症状自评量表（SCL-90）评定精神科护士心理健康状态的研究，与中国常模进行比较，用Revman 5.4.1进行Meta分析。运用 Q 检验和 I2 进行异质性分析。结果 纳入6篇文献，样本量641例，精神科护士SCL-
2、90各因子合并效应显示躯体化（WMD0.06，95%CI0.030.10，P0.001）、强迫（WMD0.06，95%CI0.010.10，P0.02）、抑郁（WMD0.10，95%CI0.060.14，P0.001）、焦虑（WMD0.12，95%CI0.040.20，P0.005）、恐怖（WMD0.12，95%CI0.080.16，P0.001），因子分高于常模，有显著差异；人际关系、敌对、偏执、精神病性与常模比较无差异。结论 精神科护士心理健康状况，如躯体化、强迫、抑郁、焦虑有待提高。关键词 医院；精神病；护士；心理健康；症状自评量表；Meta分析 中图分类号 B84 文献标识码 A do
3、i:10.19738/ki.psy.2022.24.004Meta-analysis of mental health states of psychiatric nurses measured by symptom check list-90LI Yanan,LI Jing,SONG Jun,CHAO JingjingShandong Mental Health Center,Jinan 250014,ChinaAbstractObjective To systematically analyze the mental health status of psychiatric nurses
4、in order to provide the basis for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corresponding mental health intervention measures.Methods The mental health status of psychiatric nurses was evaluated by symptom check list-90(SCL-90)using Pubmed,CINAHL,Embase,CNKI,Wanfang database and VIP Chinese periodical service platfo
5、rm since 2010,and compared with the Chinese norm.Meta-analysis was performed with Revman 5.4.1.Q test and I2 were used for heterogeneity analysis.Results Six literatures were included,with a sample size of 641 cases.The combined effect of each factor of SCL-90 in psychiatric nurses showed somatizati
6、on(WMD0.06，95%CI0.030.10，P0.001),compulsion(WMD0.06，95%CI0.010.10，P0.02),depression(WMD0.10，95%CI0.060.14，P0.001),anxiety(WMD0.12，95%CI0.040.20，P0.005),terror(WMD0.12，95%CI0.080.16，P0.001),the factor score was higher than the norm,with significant difference.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hostility,para
7、noia,and psychosis were not different from the norm.Conclusion The mental health status of psychiatric nurses,such as somatization,compulsion,depression and anxiety need to be improved.Key wordshospital;mental illness;nurse;mental health;symptom check list-90;meta-analysis心理健康是一种幸福的状态，使个人能够应对正常的生活压力
8、并将压力富有成效地发挥作用1。精神科护士作为更多接触患者的人群，需要保持良好的心态2，因其心理健康状况不仅关系到自身，还直接影响护理工作质量。随着社会对心理健康的重视，关于精神科护士心理健康的研究越来越多，在文献研究以及临床的应用中，心理健康的测量主要采用心理量表测量的方法3。根据量表使用频率的统计发现症状自评量表（symptom check list-90，SCL-90）因其计算容易、常模公开、便于集体施测等特点，在139种心理测量位列第一4。但回顾当前应用该量表的文献，发现结果不尽相同。既往虽有基于SCL-90测量精神科护士心理健康的Meta分析5-6，但鉴于心理健康状况随压力源及时代7等
9、因素演变，故对自2010年以来相关研究做Meta分析，以期更客观、准确地了解近年来精神科护士心理健康状况，为进一步提高精神科护士心理健康水平提供依据。1 资料与方法1.1 文献纳入及排除标准纳入标准：研究对象为精神科在职护士；调查工具为Derogatis编制的SCL-90，共90个条目，分为9个因子，计分方法为15分制；得分与金华等8制定的中国正常人常模比较；结局指标列出SCL-90各因子均分、标准差和研究样本量。排除标准：量表评分标准不规范或量表使用有误的文献；同一数据重复及信息不完整的文献；无法获取全文文献。1.2 检索策略检索Pubmed、CINAHL、Embase、中国知网、万方数据库
10、、维普中文期刊服务平台，关于用SCL-90评定精神科护士心理健康状态的研究，并对所获文献的关联及参考文献进一步检索，检索时间为2010年1月2022年6月。英文检索词：“Psychiatric Nursing”“Psychiatry”“Hospitals，Psychiatric”“healthcare worker”“nursing staff”“nursing professionals”“nursing worker”“symptom checklist 90”；中文检索词：精神科、精神病医院、护士、护理人员、护理工作者、心理、心理状态、症状自评量表、SCL-90。1.3 文献筛选及资料提
11、取遵循PRISMA检索策略，由2名研究者分别检索，根据纳排标准筛选文献，独立阅读摘要及全文，对所获文献进行去重、初筛、复筛，最终确定是否纳入，若出现疑义与第三位研究者共同商讨决定。数据提取内容包括：作者、年份、地区、调查方法、样本量、性别、年龄、SCL-90各因子均值、标准差。1.4 质量评价使用英国牛津大学循证医学中心制定的文献严格评价项目9（critical appraisal skill program，CASP）作为评价标准，由2名研究者分别对每篇文章进行质量评价。此标准共12项，每项以“是”“否”“不清楚”来评价，独立评价后，如有结果未达成共识，咨询第3名研究者。质量标准：完全满足为
12、A级，发生偏倚可能性最小；部分满足为B级，基金项目：山东省医药卫生科技发展计划项目（202014051018）作者简介：李亚男（1987.11-），女，本科，护师，研究方向：精神科护理16心理月刊2022年 第24期 Vol.17发生偏倚可能性为中等；完全不满足为C级，发生偏倚的可能性最大。1.5 统计学方法应用Revman 5.4.1软件进行分析。本研究结局指标测量工具相同，均为连续性变量，使用加权均数差（weighted mean difference，WMD）进行分析。运用 Q 检验和 I2 进行异质性分析：若P0.1，I250%，被认为研究具有同质性，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合并；若P0.
13、1，I250%，认为研究间存在异质性，采用随机效应模型合并分析。2 结果2.1 文献检索结果初步检索得到文献625篇，去除重复文献154篇，浏览标题、摘要，去除与研究明显不符文献262篇，阅读全文，去除未获得全文、研究对象、研究方法不符、数据不全或数据重复的文献183篇，纳入符合标准文献26篇，经质量评价去除评分方法不明确文献10篇，研究结果可信度低文献10篇，最终纳入研究文献6篇10-15。文献检索流程图，见图1。2.2 纳入文献基本信息研究纳入的6篇文献10-15，均为横断面研究，全部来自中国，样本量641例，详细信息见表1、表2。识别出的记录（n625）：知网（n147）、万方（n348
14、）、维普（n83）、Pubmed（n1）、CINAHL（n0）、Embase（n46）去重后获得文献（n471）初筛后获得文献（n209）符合纳入标准的文献数（n26）筛选前删除的记录：被自动化工具标记为重复的文献（n154）排除标题、摘要与研究明显不符文献（n262）未检索到文献（n14），排除研究对象、研究方法、数据不全或重复文献（n169）纳入审查的文献数（n6）纳入研究的文献数（n6）排除文献数及原因：原因1评分方法不明确（n10）；原因2研究结果可信度低（n10）图1 文献检索流程图图1 文献检索流程图表1 纳入文献基本信息研究地区方法样本量性别年龄男女李淑芬等112011河北保定问
15、卷调查、当场收回8208225.62.73姚光茹等142012陕西西安随机问卷268711972150周建兰等132015广西问卷调查、当场收回162016232.474.52丁思德等152011四川广元问卷调查6606627.366.18马丽等102012四川广元随机问卷40040325.6薛继芳等122019山东济南计算机问卷、一次完成23122391.51表2 纳入文献基本信息研究躯体化强迫人际关系抑郁焦虑敌对恐怖偏执精神病性李淑芬等1120111.410.361.650.511.600.461.580.481.570.431.570.441.360.361.480.411.330.29
16、姚光茹等1420121.390.531.670.581.500.571.560.581.380.531.460.481.310.531.370.481.330.51周建兰等1320151.460.431.740.611.630.491.550.531.430.461.500.511.360.511.460.361.310.50丁思德等1520111.490.551.650.521.720.341.670.611.520.431.550.431.360.491.440.191.250.47马丽等1020121.570.631.630.521.720.341.710.311.530.361.510
17、.521.370.381.460.211.260.37薛继芳等1220191.560.751.710.651.790.611.770.651.660.321.570.611.450.511.530.591.420.622.3 纳入文献质量评价纳入的6项研究10-15中，有2项研究10，14说明了随机问卷，3项研究11-13说明当场收回，所有研究都报告出结局指标。纳入研究质量评价见图2。2.4 Meta分析结果2.4.1 精神科护士躯体化状况：对各文献躯体化因子得分进行效应量合并，各研究间统计学异质性不大（P0.35，I210%），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结果显示：精神科护士躯体化高于
18、中国常模8，合并效应量为0.06，95%CI0.030.10，Z3.21，P0.001，详见图3。2.4.2 精神科护士强迫状况：对强迫因子得分进行效应量合并，各研究间统计学异质性不大（P0.80，I20），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结果显示：精神科护士强迫高于常模，合并效应量为0.06，95%CI0.010.10，Z2.43，P0.02，详见图4。2.4.3 精神科护士人际关系状况：对人际关系因子得分进行效应量合并，各研究间异质性较大（P0.001，I276%），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结果显示：精神科护士人际关系与常模比较无统计学意义，合并效应量为-0.01，95%CI-
19、0.090.08，Z0.16，P0.87，详见图5。2.4.4 精神科护士抑郁状况：对抑郁因子得分进行效应量合并，各研究间异质性不大（P0.09，I247%），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结果显示：精神科护士抑郁高于常模，合并效应量为0.10，95%CI0.060.14，Z4.67，P0.001，详见图6。图2 纳入文献质量评价图图2 纳入文献质量评价图17心理月刊2022年 第24期 Vol.17图3 精神科护士躯体化状况与中国常模比较的森林图图3 精神科护士躯体化状况与中国常模比较的森林图图4 精神科护士强迫状况与中国常模比较的森林图图4 精神科护士强迫状况与中国常模比较的森林图图5
20、 精神科护士人际关系状况与中国常模比较的森林图图5 精神科护士人际关系状况与中国常模比较的森林图图6 精神科护士抑郁状况与中国常模比较的森林图图6 精神科护士抑郁状况与中国常模比较的森林图2.4.5 精神科护士焦虑状况：对焦虑因子得分进行效应量合并，各研究间异质性较大（P0.001，I277%），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结果显示：精神科护士焦虑高于常模，合并效应量为0.12，95%CI0.040.20，Z2.82，P0.005，详见图7。2.4.6 精神科护士敌对状况：对各文献敌对因子得分进行效应量合并，各研究间异质性不大（P0.49，I20），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结果
21、显示：精神科护士敌对与常模比较差异不大，合并效应量为0.03，95%CI-0.010.07，Z1.23，P0.22，详见图8。2.4.7 精神科护士恐怖状况：对各文献恐怖因子得分进行效应量合并，各研究间异质性不大（P0.78，I20），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结果显示：精神科护士恐怖高于常模，合并效应量为0.12，95%CI0.080.16，Z6.06，P0.001，详见图9。2.4.8 精神科护士偏执状况：对各文献偏执因子得分进行效应量合并，各研究间异质性不大（P0.27，I222%），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结果显示：精神科护士偏执与常模无差异，合并效应量为0.01，9
22、5%CI-0.020.04，Z0.57，P0.57，详见图10。2.4.9 精神科护士精神病性状况：对各文献精神病性因子得分进行效应量合并，各研究间异质性不大（P0.68，I20），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结果显示：精神科护士精神病性与常模无差异，合并效应量为0.02，95%CI18心理月刊2022年 第24期 Vol.17-0.010.06，Z1.29，P0.20，详见图11。2.5 发表偏倚分析绘制漏斗图判断有无发表偏倚，漏斗图存在不对称现象，提示存在发表偏倚，造成发表偏倚的原因可能是纳入分析的研究报告多呈阳性结果，各研究在同质性上存在差异。见图12。图7 精神科护士焦虑状况与中
23、国常模比较的森林图图7 精神科护士焦虑状况与中国常模比较的森林图图8 精神科护士敌对状况与中国常模比较的森林图图8 精神科护士敌对状况与中国常模比较的森林图图9 精神科护士恐怖状况与中国常模比较的森林图图9 精神科护士恐怖状况与中国常模比较的森林图图10 精神科护士偏执状况与中国常模比较的森林图图10 精神科护士偏执状况与中国常模比较的森林图图11 精神科护士精神病性状况与中国常模比较的森林图图11 精神科护士精神病性状况与中国常模比较的森林图19心理月刊2022年 第24期 Vol.17图12 精神科护士与中国常模恐怖状况比较的漏斗图图12 精神科护士与中国常模恐怖状况比较的漏斗图2.6 敏
24、感性分析将纳入文献中9个因子独立进行敏感性分析，逐一剔除单篇文献，合并效应基本不变，说明研究结果较稳定。3 讨论3.1 精神科护士心理健康总体状况本Meta分析结果显示：精神科护士在躯体化、强迫、焦虑、抑郁、恐怖因子分上高于常模，有显著差异；在人际关系、敌对、偏执、精神病性与常模比较无统计学意义，说明精神科护士心理健康状况有待提高。研究表明16-18，护士工作压力越大，对心理健康影响越大。由于服务对象的特殊性，精神科护士比综合科室护士承受了更多的风险和压力19-21。精神科患者受精神症状支配更容易出现冲动伤人、自杀自伤、外越走失等情况，这大大增加了护理人员的工作负担22甚至危及精神科护士人身安
25、全。李素萍23等的研究显示，精神科护士遭遇暴力事件发生率约为78%。这种不良工作环境使精神科护士的思想负担极其沉重，无形中影响了护士的心理健康，这与高月24的研究一致。精神科患者急性期被精神症状控制或因为衰退原因导致生活自理能力差，使护士要在患者生活护理中投入更多的精力，这或许是精神科护士躯体化症状明显的原因。精神科住院患者大多无家属陪护独自住院，发生意外伤的情况严峻，医护人员在预防意外伤的发生上作用重大25。为此护理人员工作中需将安全护理放在首位，加强危险物品管理，按时巡视，及时发现患者病情变化与危机情况，这将导致护士强迫与恐怖因子得分较高。而精神科疾病属于慢性病，易复发且治愈率低，患者及家
26、属对治疗的期望与现实存在差距，导致对护理工作的不认可，这种职业成就感的缺乏和人们对精神障碍患者、精神院的偏见，可能会导致精神科护士产生焦虑、抑郁的不良情绪。这提示护理管理者应寻找适宜的关怀及减压途径，以针对性提高精神科护士心理健康水平。3.2 精神科护士心理健康状态研究存在的问题本研究发现目前大多采用调查量表法，多为横断面研究，综合性研究少，文献质量评价等级低，评分标准不统一，内容及数据有雷同。研究量表使用不规范，SCL-90测量近1周内症状水平，是一种自我感觉的自评量表，得分易受多种因素影响，特别是一些生活事件，抑或因为护理人员出于职业特殊性，对量表内容较了解，在答题上有掩饰，而导致某项因子
27、结果可能误差较大。在量表结果的理解上也存在偏差，SCL-90用于评定一个人是否有某种心理症状，及严重程度，并不能说明其一定患有心理疾病，若要做出心理健康状况的诊断需参照相应疾病的诊断标准。研究目前多采用与1986年金华等8制定的中国常模比较，此常模年代久远，样本量小，但因缺乏更新且权威的成人常模，本研究仍以此常模作为参考数据。因精神科护士特殊的职业性质，阳性结果判读的科学性有待进一步研究。建议开发SCL-90关于精神科护士的常模。3.3 本研究的局限性本研究所纳入文献质量评级为B级，纳入的研究总体质量为中等，研究质量有待进一步提高。本研究所纳入的原始研究时间及地区跨度大，虽然所使用量表相同，但
28、不同地区、不同时间、不同性别、不同年龄或遭遇不同生活事件的被试可能会对量表评分产生影响。本研究中2个因子异质性较大，可能存在较大的偏倚。本研究纳入样本量较少，未来还需大样本研究进一步验证。（收稿日期：2022-09-29；修回日期：2022-11-21；编辑：张唯婷）参考文献1 Fusar-Poli P,Salazar de Pablo G,De Micheli A,et al.What is good mental health?A scoping reviewJ.Eur Neuropsychopharmacol,2020,31:33-46.2 曹璐.浅谈我国医院护士心里健康问题及对策J.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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