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61 案 例 区域治理 CASE 非正规城市主义与正规城市主义的区别 探析，以广州客村为例 关凯 华南理工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 摘要：非正规城市化如今越发受到广泛的讨论，但目前规划与设计领域的主流的讨论依旧围绕着非黑即白的“二分法”去解释非正规城市主义和正规城市主义的区别，本文主要讨论对于这两者的区别应抛开传统的认知，它们二者的区别是更为复杂和多元的，它们更多是两种同时存在的两套城市运行方法及规律。规划者和决策者应当更加深入地去了解其背后的社会含义和逻辑，才能更加有效的治理城市和提高人民的生活质量。关键词：非正规城市化；非正规城市主义；城市化；城市治理 中图分类号：C912.81 文
2、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4595(2023)24-0161-03 作者简介：关 凯，生于 1996 年，女，汉族，广东广州人，研究方向为城市设计与规划、非正规城市化。引言 如今，非正规城市化在城市中无处不在，并在城市化进程中发挥着更重要的作用。因此，非正 规 城 市 主 义（informal Urbanism）在政治、规划和建筑研究中得到了迅速的讨论和关注。非正规城市主义是指非官方城市实践和城市建设方法，是在受正规框架约束的城市空间中不服从规定的形式，是边缘化的企业。非正规城市主义有不同的形式，如非正规经济、劳动力和住房1。而正式的城市主义则是指在国家控制和法律法规授权下的实践。本文
3、的目的是讨论非正规城市主义（informal urbanism）和所谓的正规城市主义（formal urbanism）之间并不是二元区别那么简单。它们更多的是两套不同的规则和逻辑，是两种组织/参与城市空间的方法。一、二元区别：非正规城市主义与正规城市主义 根据 Koster 和 Nuijten的观点，对于主流的城市研究中非正规和正规城市主义的理解仍然是对立的关系。正规城市主义代表着理性的、有组织的、有计划的和安全的，而非正规城市主义则相反，被描述为无序的、随意的、无计划的、即兴的，是社 会 的 一 种 混 乱 无 序 的 现象23。城市的非正规性通常被视为一个城市中的一种负面现象，它将在很大程
4、度上阻碍城市本身在健康和现代发展的轨道上正常运作4。同样，Mukhija 和 Loukaitou-Sideris 指出，通常街边无证经营的流动商贩和非法建设的临时性建筑物，代表着一个井然有序和法治社会的衰败。此外，非正规和正规之间还有一种以“等级”区分的理解。非正规性总是在正规性之后被认定，仿佛是全球化、经济不稳定的结果的答案和回归25。它是城市的“他者”，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正式的城市，它通常被视为一种不规则和新颖的城市环境；是经济，政治和社会等所谓正规框架下产生的非官方的或无规划的特殊产物24。根据 Dovey 的说法，全球南方城市的贫民窟旅游业的激增，强调了非正规的居住场所、居住点是正规城
5、市空间的提取物和附属物，它们可以被隐藏、替代甚至市场化1。显而易见的是，非正规性并不属于普城市本身，它更多是一个城市问题，需要城市管理者和相关专家去控制和解决。二、超越二元区别 实际上，非正规和正规城市之间不应该是二元的立场或两者选其一的形式，而是应该理解为两种同时存在的建设和参与城市的基本形式16。将非正规性视为边缘的空间是一种惯性的主流观念，因为主流的城市规划认知中总是强调“秩序性”。正如 Alsayyad 和 Roy 指出的那样，将非正规城市化等同于无规则、混乱或没有逻辑是武断的，然而，它应该被更多地理解为另一种“组织逻辑和规范体系”，丰富且复杂，是同样具有合理性动机的行为7。同时，Br
6、illembourg 等 声称非正规的背后实际上是由一套规则和 162 案 例 区域治理 CASE 逻辑组织的，只是传统的建筑和城市规划学科并没有涉及与教授89。因此，正规和非正规城市化之间的区别应该超越经典的二元区别，即赞扬正规性而贬低非正规性。根据 Roy 的说法，非正规和正规城市化之间的区别应该被视为与城市空间和人进行交易和干预的不同城市化条件或模式10。也就是说，两种形式的城市主义都有组织和规则，而它们之间的区别在于“官方组织”和“自发组织”、在于城市规划由官方监管和设计和公民自己监管1011。在等级组织和自发组织方面，Dovey 和 King 用树和根茎的比喻来解释差异。这棵树具有稳
7、定的层次结构，包括根茎、主干、核心和派生，这些代表正规的实践和组织2。然而，根茎结构是多样的，横向连接，没有任何固定点，无时无处不在，就像非正规城市主义一样，有自己的横向网络，是自发的、不可追踪的和不可预见的。树木与根茎的关系是密切的，它们总是一起出现，相互需要，相互支持。因此，它们都是持续的城市规划实践，都是关于空间和社会制度的表达。Dovey 和 Kamalipour 也提出了这样的想法，从城市设计的角度来看，城市正规性和非正规性之间的关键区别正规或“官方”规划的城市首先会确定街区、街道，然后进入城市肌理和建筑单体设计11。然而，非正规城市是相反的形式。换句话说，非正规城市中人们通常是以自
8、己的住处及周边环境为起始，根据自己的规范自行设计和规划。这种方式可以粗略地理解为是一种自下而上的自发性管控手段，人们根据自己的需要和愿望干预和安排空间，而正规的城市化是政府预先确定和制定了相关的法规和规范，是自上而下的。三、广州客村中的“正规与不正规城市化”客村位于广州市海珠区、毗邻城市中轴线，是城市密集而复杂的城中村之一（见图 1）。随着广州海珠区东部的崛起和广州天河中央商务区的建成，客村逐渐成为了当地居民和外来务工人员“共享社区”。客村可以说是一个融合了正规和非正规城市化实践的城市区域。首先，正规的城市化实践体现于：1）政府在客村内规划建设了一些单位楼和厂房；2）设计了人行道和机动车道；3
9、）按照规划标准（例如店面设计、类型等）对商铺进行了约束。这些都明显表明了，客村是在一定程度上在“树状层次”空间控制图 1（a）海珠区区位（b）客村区位（作者绘制）（a）海珠区区位（b）客村区位 图 2 “不正规”的摊贩生意(图片来源：http:/ 3 客村内不正规和正规城市实践混合说明（作者自制）163 案 例 区域治理 CASE 系统下运行。但同时，客村也是存在非正规城市主义的实践，整个区域的身份属性是会根据不同时间和不同人群（当地居民、店主、顾客等）对公共空间的干预和占用而变得多样（图 2、图 3）。白天，人行道会被附近的居民当作晾晒空间使用；而晚上，附近的机动车道都会变成人行道，并被流动
10、摊贩、街头小贩占用。此外，部分的居民对自己的房屋进行改造并自行出租等。所有这些非正规城市主义的实践都是自发的、自我组织的、根据自己的方式设计。正规商店和小贩、当地居民和流动人员之间始终存在一种社会共识（social consensuses）12。由此可见，非正规城市主义和正规城市主义之间并不总是有明确的界限。它们并非不可改变，正规和非正规之间的区别可以被消解、消除和重叠。非正规的程度是流动的和动态的，随着时间和人们的各种干预而增加或减少11。在客村案例中，机动车道既可以理解为机动车通行的车道，也可以理解为小摊贩聚集的市场或晾晒的非正规城市空间。日常不规则的“根茎形”活动和规则的“树状形”系统在
11、邻里内交叉，邻里根据时间和人们在非正规和正规之间变化流动。事实上，正规和非正规的城市主义更像是一枚硬币的两面，它们并没有严格划分，而是始终相互交织，相互依赖。邻里因不同程度的非正规性而变得更好或更坏。事实上，很少有城市空间可以被完全定义为非正规或正规的，因为城市生活的复杂性，包含了多种多样的社会制度和文化标准，而传统的城市规划和设计很多时候无法回应这些需求。所以，多数的城市空间都是“到处都有条例、领土、规章制度，但到处都在违反它们”11。结论 综上所述，本文阐明了非正规和正规城市主义的区别不应被理解为秩序和混乱、理性和不合逻辑的非黑即白的二分法。相反，它应该被视为一种不同的组织模式，根据不同群
12、体的不同规则和逻辑，在城市中进行着交易和干预。正规和非正规城市主义之间很少存在明显的界限，因为它们实际上是相互依存和重叠的，都是生产和经营城市生活的一种方式。因此，正如 Dovey 所提到的，我们没有必要将非正规城市化视为完全需要解决的问题，非正规性没有确切的优点或缺点，我们需要承认它其实也是另一种城市生活方式111。从规划者的角度来看，城市非正规性及其空间环境，我们需要更加深入了解和评估城市的非正规空间的社会属性、活动特征及其规模，并制定适当的措施既能缓解不正规性带来的冲突、负面的影响，同时又能更好地容纳这些非正规化活动。参考文献 1 Dovey,Kim.Informal urban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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