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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雕龙.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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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文文文文文文文文文文文文文文心心心心心心心心心心心心心心雕雕雕雕雕雕雕雕雕雕雕雕雕雕龙龙龙龙龙龙龙龙龙龙龙龙龙龙南北朝刘勰著文心雕龙导读文心雕龙 是我国现存最早的一部全面系统阐述文学理论的巨著。作者刘勰。书大约成于南齐末年。现存最早版本为敦煌唐人草书残卷本。刘勰 (约 !约 #$%) , 南朝梁人, 字彦和, 祖籍东莞莒 (今山东莒县) 人, 寄居京口 (今江苏镇江) 。自幼家贫,但勤奋好学。曾随佛教徒僧祐在定林寺, 协助整理佛经十余年, 后期开始写 文心雕龙 。年近四十才入朝为官,担任过东宫通事舍人等职。后辞官出家为僧, 不久谢世。文心雕龙 共五十篇, 包括总论、 文体论、 创作论、 批评论

2、四部分内容。作者写此书的目的, 一是针对当时盛行的形式主义文风, 一是纠正和补充魏晋以来一些文学批评著作的缺点和不足。总论是全书的理论基础, 提出了 “原道” 和 “宗经” 两个最基本的主张, 表现了作者的儒家文艺观。在文体论中, 用 “原始以表末, 释名以章义, 选文以定篇, 敷理以举统” 四项为纲领, 论述了各种文体的起源、 演变、 特征及写作要求。在创作论中, 分别论述了创作过程、 作家个性风格、 文质关系、 写作技巧、 文辞声律等问题。批评论是本书的精彩部分, 从不同角度对文风、作品、 作家提出批评, 初步建立了文学批评的方法论。文心雕龙 在文学理论批评史上有着巨大的贡献。首先它初步建

3、立了用历史眼光来分析、 评论文学的观念,注重从社会历史的发展变化来探讨文学发展变化的根源, 论述了文学自身先后继承变革的内在关系。在论述文学内容和表现形式的关系上, 主张质先于文, 质文并重,文学作品应该是充实的内容和华美的形式的有机结合,主张 “为情造文” , 反对 “为文造情” 。书中还从创作的各个环节上总结了创作的经验, 认为文学创作归根到底还是要依赖于平时的才能修养和生活经验的积累, 想象活动总是要与具体事物结合在一起, 是来自客观事物的观察感受。刘勰还总结了诸多创作经验, 如严密组织作品的内容, 作品的构思, 修辞技巧等, 这些经验至今仍有很多地方值得借鉴。在阐述文学批评的方法论时,

4、 刘勰指出, 正确的批评态度应该是 “无私于轻重, 不偏于憎爱” ,并指出作为批评家应该有广博的学识修养。书中还从六个方面提出了 “沿皮讨源” 的具体批评方法, 在对作家作品进行评论时有不少独到见解。文心雕龙 比较全面地探讨了文学创作、 文学批评的一些基本原理和艺术方法, 形成了一整套理论体系, 对后世文学批评有着很大影响, 在我国和世界文学理论批评史上, 都有着极重要的地位, 确乎是一部学术奇书。原道文之为德也大矣, 与天地并生者何哉?夫玄黄色杂, 方圆体分, 日月叠璧, 以垂丽天之象;山川焕绮, 以铺理地之形; 此盖道之文也。仰观吐曜, 俯察含章, 高卑定位, 故两仪既生矣。惟人参之, 性

5、灵所钟, 是谓三才。为五行之秀, 实天地之心。心生而言立, 言立而文明, 自然之道也。傍及万品, 动植皆文: 龙凤以藻绘呈瑞, 虎豹以炳蔚凝姿; 云霞雕色, 有逾画工之妙; 草木贲华, 无待锦匠之奇; 夫岂外饰, 盖自然耳。至于林籁结响, 调如竽瑟; 泉石激韵, 和若球钅 皇; 故形立则章成矣, 声发则文生矣。夫以无识之物, 郁然有彩, 有心之器, 其无文欤?人文之元, 肇自太极。幽赞神明,易 象惟先。庖牺画其始, 仲尼翼其终; 而 乾坤 两位, 独制 文言 。言之文也, 天地之心哉!若乃 河图 孕乎八卦,洛书 韫乎 “九畴” , 玉版金镂之实, 丹文绿牒之华; 谁其尸之?亦神理而已。自鸟迹代

6、绳, 文字始炳; 炎、白 皋遗事, 纪在 三坟 ; 而年世渺邈, 声采靡追。唐、 虞文章, 则焕乎始盛。 “元首” 载歌, 既发吟咏之志; 益、 稷陈谟, 亦垂敷奏之风。夏后氏兴, 业峻鸿绩; 九序惟歌, 勋德弥缛。逮及商、 周, 文胜其质;雅 、颂 所被, 英华日新。文王患忧,繇辞 炳曜; 符采复隐, 精义坚深。重以公旦多材, 振其徽烈;剬 诗 缉 颂 , 斧藻群言。至夫子继圣, 独秀前哲; 熔钧 六经 , 必金声而玉振; 雕琢情性, 组织辞令; 木铎起而千里应, 席珍流而万世响; 写天地之辉光, 晓生民之耳目矣。爰自风姓, 暨于孔氏, 玄圣创典, 素王述训, 莫不原道心以敷章, 研神理而设

7、教; 取象乎 河洛 , 问数乎蓍龟; 观天文以极变, 察人文以成化; 然后能经纬区宇, 弥纶彝宪, 发辉事业, 彪炳辞义。故知道沿圣以垂文, 圣因文而明道; 旁通而无滞, 日用而不匮。 易 曰:“鼓天下之动者存乎辞。 ” 辞之所以能鼓天下者, 乃道之文也。赞曰: 道心惟微, 神理设教。光采玄圣, 炳耀仁孝。龙 图 献体, 龟 书 呈貌。天文斯观,民胥以效。征圣夫作者曰 “圣” , 述者曰 “明” 。陶冶性情, 功在上哲。夫子文章, 可得而闻; 则圣人之情, 见乎文辞矣。先王圣化, 布在方册; 夫子风采, 溢于格言。是以远称唐世, 则焕乎为盛; 近褒周代,则郁哉可从。此政化贵文之征也。郑伯入陈,

8、 以文辞为功; 宋置折俎, 以多文举礼。此事迹贵文之征也。褒美子产, 则云:“言以足志, 文以足言。 ” 泛论君子, 则云:“情欲信, 辞欲巧。 ” 此修身贵文之征也。然则志足而言文, 情信而辞巧, 乃含章之玉牒, 秉文之金科矣。夫鉴周日月, 妙极机神; 文成规矩, 思合符契。或简言以达旨, 或博文以该情, 或明理以立体, 或隐义以藏用。故 春秋 一字以褒贬,“丧服” 举轻以包重: 此简言以达旨也。 邠诗 联章以积句,儒行 缛说以繁辞; 此博文以该情也。书契断决以象夬, 文章昭晰以象离; 此明理以立体也。 “四象” 精义以曲隐,“五例” 微辞以婉晦; 此隐义以藏用也。故知繁略殊形, 隐显异术;

9、 抑引随时, 变通会适。征之周、 孔, 则文有师矣。!是以子政论文, 必征于圣; 稚圭劝学, 必宗于经。 易 称:“辨物正言, 断辞则备。 ”书 云:“辞尚体要, 弗惟好异。 ” 故知正言所以立辩, 体要所以成辞; 辞成无好异之尤, 辩立有断辞之义。虽精义曲隐, 无伤其正言; 微辞婉晦, 不害其体要。体要与微辞偕通, 正言共精义并用; 圣人之文章, 亦可见也。颜阖以为 “仲尼饰羽而画, 徒事华辞” 。虽欲訾圣, 弗可得已。然则圣文之雅丽, 固衔华而佩实者也。天道难闻, 犹或钻仰; 文章可见, 胡宁勿思?若征圣立言, 则文其庶矣。赞曰: 妙极生知, 睿哲惟宰。精理为文, 秀气成采。鉴悬日月, 辞

10、富山海。百龄影徂, 千载心在。宗经三极彝训, 其书言 “经” 。 “经” 也者, 恒久之至道, 不刊之鸿教也。故象天地, 效鬼神, 参物序, 制人纪; 洞性灵之奥区, 极文章之骨髓者也。皇世 三坟 , 帝代 五典 , 重以 八索 , 申以九丘 ; 岁历绵暧, 条流纷糅。自夫子删述, 而大宝咸耀。于是 易 张 十翼 ,书 标 “七观” ,诗 列 “四始” ,礼 正 “五经” ,春秋“五例” 。义既极乎性情, 辞亦匠于文理; 故能开学养正,昭明有融。然而道心惟微, 圣谟卓绝; 墙宇重峻, 而吐纳自深; 譬万钧之洪钟, 无铮铮之细响矣。夫 易 惟谈天, 入神致用。故 系 称旨远、 辞文, 言中、 事

11、隐。韦编三绝, 固哲人之骊渊也。书 实记言, 而训诂茫昧; 通乎 尔雅 , 则文章晓然。故子夏叹 书 :“昭昭若日月之明, 离离如星辰之行。 ” 言昭灼也。 诗 主言志, 诂训同 书 ;扌 离“风” 裁 “兴” , 藻辞谲喻; 温柔在诵, 故最附深衷矣。 礼 以立体, 据事剬范; 章条纤曲, 执而后显; 采掇生言, 莫非宝也。 春秋 辨理, 一字见义;“五石” 、“六益 鸟” , 以详略成文;“雉门” 、“两观” , 以先后显旨; 其婉章志晦, 谅以邃矣。 尚书 则览文如诡, 而寻理即畅;春秋 则观辞立晓, 而访义方隐。此圣人之殊致, 表里之异体者也。至根柢槃深, 枝叶峻茂; 辞约而旨丰, 事

12、近而喻远。是以往者虽旧, 余味日新; 后进追取而非晚, 前修文用而未先。可谓泰山偏雨, 河润千里者也。故论、 说、 辞、 序, 则 易 统其首; 诏、 策、 章、 奏, 则 书 发其源; 赋、 颂、 歌、 赞, 则 诗 立其本; 铭、 诔、 箴、 祝, 则 礼 总其端; 纪、 传、 铭、 檄, 则 春秋 为根。并穷高以树表, 极远以启疆; 所以百家腾跃, 终入环内者也。若禀经以制式, 酌雅以富言, 是仰山而铸铜, 煮海而为盐也。故文能宗经, 体有六义: 一则情深而不诡, 二则风清而不杂, 三则事信而不诞, 四则义直而不回, 五则体约而不芜, 六则文丽而不淫。扬子比雕玉以作器, 谓 五经 之含文

13、也。夫文以行立, 行以文传; 四教所先, 符采相济。励德树声, 莫不师圣; 而建言修辞, 鲜克宗经。是以楚艳汉侈, 流弊不还; 正末归本, 不其懿欤?赞曰: 三极彝道, 训深稽古。致化归一, 分教斯五。性灵熔匠, 文章奥府。渊哉, 铄乎!群言之祖。正纬夫神道阐幽, 天命微显。马龙出而 大易 兴, 神龟见而 洪范 耀。故 系辞 称河出 图 ,!洛出 书 , 圣人则之, 斯之谓也。但世夐文隐, 好生矫诞; 真虽存矣, 伪亦凭焉。夫 六经 彪炳, 而纬候稠叠。 孝 、论 昭晰, 而钩谶葳蕤。按经验纬, 其伪有四: 盖纬之成经, 其犹织综, 丝麻不杂, 布帛乃成。今经正纬奇, 倍摘千里, 其伪一矣。经

14、显, 圣训也; 纬隐,神教也。圣训宜广, 神教宜约。而今纬多于经, 神理更繁, 其伪二矣。有命自天, 乃称符谶。而八十一篇, 皆托于孔子。则是尧造 绿图 , 昌制 丹书 , 其伪三矣。商、 周以前, 图箓频见。春秋之末, 群经方备。行纬后经, 体乖织综, 其伪四矣。伪既倍摘, 则义异自明。经足训矣, 纬何豫焉?原夫图箓之见, 乃昊天休命, 事以瑞圣, 义非配经。故河不出 图 , 夫子有叹。如或可造,无劳喟然。昔康王 河图 , 陈于东序。故知前世符命, 历代宝传。仲尼所撰, 序录而已。于是伎数之士, 附以诡术。或说阴阳, 或序灾异。若鸟鸣似语, 虫叶成字。篇条滋蔓, 必假孔氏。通儒讨核, 谓起哀

15、、 平。东序秘宝, 朱紫乱矣。至于光武之世, 笃信斯术。风化所靡, 学者比肩。沛献集纬以通经, 曹褒撰谶以定礼。乖道谬典, 亦已甚矣。是以桓谭疾其虚伪, 尹敏戏其深瑕,张衡发其僻谬, 荀悦明其诡诞。四贤博练, 论之精矣。若乃羲、 农、 轩、白 皋之源, 山、 渎、 钟律之要, 白鱼赤乌之符, 黄金紫玉之瑞, 事丰奇伟, 辞富膏腴, 无益经典而有助文章。是以后来辞人, 采摭英华。平子恐其迷学, 奏令禁绝; 仲豫惜其杂真, 未许煨燔。前代配经, 故详论焉。赞曰: 荣河温洛, 是孕图纬。神宝藏用, 理隐文贵。世历二汉, 朱紫腾沸。芟夷谲诡, 糅其雕蔚。辨骚自 风 、雅 寝声, 莫或抽绪; 奇文郁起,

16、 其 离骚 哉!固已轩翥 诗 人之后, 奋飞辞家之前; 岂去圣之未远, 而楚人之多才乎?昔汉武爱 骚 , 而淮南作 传 , 以为 国风 好色而不淫,小雅 怨诽而不乱, 若 离骚 者,可谓兼之。蝉蜕秽浊之中, 浮游尘埃之外,白爵然涅而不纟 甾, 虽与日月争光可也。班固以为露才扬己, 忿怼沉江; 羿、 浇、 二姚, 与 左氏 不合; 昆仑、 悬圃, 非经义所载。然其文辞丽雅, 为辞赋之宗; 虽非明哲, 可谓妙才。王逸以为 诗 人提耳, 屈原婉顺,离骚 之文, 依经立义。驷虬乘翳, 则时乘六龙; 昆仑、 流沙, 则 禹贡 敷土, 名儒辞赋, 莫不拟其仪表。所谓金相玉质, 百世无匹者也。又汉宣嗟叹,

17、以为皆合经术; 扬雄讽味, 亦言体同 诗 雅 。四家举以方经, 而孟坚谓不合 传 。褒贬任声, 抑扬过实; 可谓鉴而弗精, 玩而未核者也。将核其论, 必征言焉。故其陈尧、 舜之耿介, 称汤、 武之祇敬, 典诰之体也。讥桀、 纣之猖披, 伤羿、 浇之颠陨, 规讽之旨也。虬龙以喻君子, 云霓以譬谗邪, 比兴之义也。每一顾而掩涕,叹君门之九重, 忠怨之辞也。观兹四事, 同于 风 、雅 者也。至于托云龙, 说迂怪, 丰隆求宓妃, 鸩鸟媒女 戎女, 诡异之辞也。康回倾地, 夷羿弓 毕日, 木夫九首, 土伯三目, 谲怪之谈也。依彭咸之遗则, 从子胥以自适, 狷狭之志也。士女杂坐, 乱而不分, 指以为乐;

18、娱酒不废, 沉湎日夜, 举以为欢: 荒淫之意也。摘此四事, 异乎经典者也。故论其典诰则如彼, 语其夸诞则如此。固知楚辞 者, 体慢于三代, 而风雅于战国, 乃 雅 、颂 之博徒, 而词赋之英杰也。!观其骨鲠所树, 肌肤所附, 虽取熔经意, 亦自铸伟敌。故 骚经 、九章 , 朗丽以哀志;九歌 、九辩 , 绮靡以伤情;远游 、天问 , 瑰诡而惠巧;招魂 、招隐 , 耀艳而深华;卜居 标放言之致;渔父 寄独往之才。故能气往轹古, 辞来切今, 惊采绝艳, 难与并能矣。自 九怀 以下, 遽蹑其迹; 而屈、 宋逸步, 莫之能追。故其叙情怨, 则郁伊而易感; 述离居,则怆怏而难怀; 论山水, 则循声而得貌;

19、 言节候, 则披文而见时。是以枚、 贾追风以入丽, 马、 扬沿波而得奇; 其衣被词人, 非一代也。故才高者菀其鸿裁, 中巧者猎其艳辞, 吟讽者衔其山川, 童蒙者拾其香草。若能凭轼以倚雅 、颂 , 悬辔以驭楚篇; 酌奇而不失其真, 玩华而不坠其实; 则顾盼可以驱辞力,亥 欠唾可以穷文致; 亦不复乞灵于长卿, 假宠于子渊矣。赞曰: 不有屈原, 岂见 离骚 ?惊才风逸, 壮志烟高。山川无极, 情理实劳。金相玉式, 艳溢锱毫。明诗大舜云:“诗言志, 歌永言。 ” 圣谟所析, 义已明矣。是以在心为志, 发言为诗, 舒文载实, 其在兹乎!诗者, 持也, 持人情性。三百之蔽, 义归 “无邪” , 持之为训,

20、 有符焉尔。人禀七情, 应物斯感; 感物吟志, 莫非自然。昔葛天氏乐辞云,玄鸟 在曲; 黄帝 云门 , 理不空绮。至尧有 大唐 之歌, 舜造 南风 之诗, 观其二文, 辞达而已。及大禹成功, 九序惟歌;太康败德, 五子咸怨。顺美匡恶, 其来久矣。自商暨周,雅 、颂 圆备, 四始彪炳, 六义环深。子夏监 “绚素” 之章, 子贡悟 “琢磨” 之句;故商、 赐二子, 可与言 诗 。自王泽殄竭, 风人辍采。春秋观志, 讽诵旧章; 酬酢以为宾荣, 吐纳而成身文。逮楚国讽怨, 则 离骚 为刺; 秦皇灭典, 亦造 仙诗 。汉初四言, 韦孟首唱, 匡谏之义, 继轨周人。孝武爱文,柏梁 列韵, 严、 马之徒,

21、属辞无方。至成帝品录, 三百余篇, 朝章国采, 亦云周备; 而辞人遗翰, 莫见五言; 所以李陵、 班婕妤, 见疑于后代也。按 召南 行露 , 始肇半章; 孺子 沧浪 , 亦有全曲;暇豫 优歌, 远见春秋;邪径 童谣, 近在成世。阅时取证, 则五言久矣。又古诗佳丽, 或称枚叔; 其 孤竹 一篇, 则傅毅之词。比采而推, 两汉之作乎!观其结体散文, 直而不野, 婉转附物, 怊怅切情, 实五言之冠冕也。至于张衡 怨篇 , 清典可味;仙诗缓歌 , 雅有新声。暨建安之初, 五言腾踊。文帝、 陈思, 纵辔以聘节; 王、 徐、 应、 刘, 望路而争驱; 并怜风月, 狎池苑, 述恩荣, 叙酣宴, 慷慨以任气,

22、 磊落以使才; 造怀指事, 不求纤密之巧; 驱辞逐貌, 唯取昭晰之能。此其所同也。乃正始明道, 诗杂仙心。何晏之徒, 率多浮浅; 唯嵇志清峻, 阮旨遥深, 故能标焉。若乃应璩 百一 , 独立不惧, 辞谲义贞, 亦魏之遗直也。晋世群才, 稍入轻绮。张、 潘、 左、 陆, 比肩诗衢。采缛于正始, 力柔于建安; 或木 片文以为妙,或流靡以自妍。此其大略也。江左篇制, 溺乎玄风; 嗤笑徇务之志, 崇盛亡机之谈。袁、 孙已下, 虽各有雕采, 而辞趣一揆, 莫与争雄; 所以景纯 仙篇 , 挺拔而为俊矣。宋初文咏, 体有因革, 庄、 老告退, 而山水方滋。俪采百字之偶, 争价一句之奇; 情必极貌以!写物,

23、辞必穷力而追新。此近世之所竞也。故铺观列代, 而情变之数可监; 撮举同异, 而纲领之要可明矣。若夫四言正体, 则雅润为本; 五言流调, 则清丽居宗; 华实异用, 唯才所安。故平子得其雅,叔夜含其润, 茂先凝其清, 景阳振其丽; 兼善则子建、 仲宣, 偏美则太冲、 公干。然诗有恒裁, 思无定位, 随性适分, 鲜能通圆。若妙识所难, 其易也将至; 忽之为易, 其难也方来。至于三六杂言, 则出自篇什; 离合之发, 则明于图谶; 回文所兴, 则道原为始; 联句共韵, 则柏梁 余制。巨细或殊, 情理同致, 总归诗囿, 故不繁云。赞曰: 民生而志, 咏歌所含。兴发皇世, 风流 二南 。神理共契, 政序相参

24、。英华弥缛, 万代永耽。乐府乐府者, 声依永, 律和声也。钧天九奏, 既其上帝; 葛天八阕, 爰乃皇时。自 咸 、英 以降, 亦无得而论矣。至于涂山歌于 “候人” , 始为南音; 有女 戎谣乎 “飞燕” , 始为北声; 夏甲叹于东阳, 东音以发; 殷整思于西河, 西音以兴。音声推移, 亦不一概矣。匹夫庶妇, 讴吟土风; 诗官采言, 乐盲被律; 志感丝篁, 气变金石。是以师旷觇风于盛衰, 季札鉴微于兴废, 精之至也。夫乐本心术, 故响浃肌髓, 先王慎焉, 务塞淫滥。敷训胄子, 必歌九德; 故能情感七始, 化动八风。自雅声浸微, 溺音腾沸。秦燔 乐经 , 汉初绍复; 制氏纪其铿锵, 叔孙定其容与。

25、于是 武德 兴乎高祖,四时 广于孝文; 虽摹 韶 、夏 , 而颇袭秦旧, 中和之响, 阒其不还。暨武帝崇礼, 始立乐府, 总赵、 代之音, 撮齐、 楚之气; 延年以曼声协律, 朱、 马以 骚 体制歌。 桂华 杂曲, 丽而不经;赤雁 群篇, 靡而非典。河间荐雅而罕御。故汲黯致讥于 天马 也。至宣帝雅颂, 诗效 鹿鸣 ; 迩及元、 成, 稍广淫乐。正音乖俗, 其难也如此。暨后郊庙, 惟杂雅章, 辞虽典文, 而律非夔、 旷。至于魏之三祖, 气爽才丽, 宰割辞调, 音靡节平。观其 “北上” 众引,“秋风” 列篇, 或述酣宴,或伤羁戍; 志不出于淫荡, 辞不离于哀思; 虽三调之正声, 实 韶 、夏 之郑

26、曲也。逮于晋世, 则傅玄晓音, 创定雅歌, 以咏祖宗; 张华新篇, 亦充庭万。然杜夔调律, 音奏舒雅; 荀勖改悬, 声节哀急。故阮咸讥其离声, 后人验其铜尺。和乐精妙, 固表里而相资矣。故知诗为乐心, 声为乐体。乐体在声, 瞽师务调其器; 乐心在诗, 君子宜正其文。 “好乐无荒” , 晋风所以称远;“伊其相谑” , 郑国所以云亡。故知季札观辞, 不直听声而已。若夫艳歌婉娈, 怨声讠 失绝; 淫辞在曲, 正响焉生?然俗听飞驰, 职竞新异; 雅咏温恭, 必欠伸鱼睨; 奇辞切至,则拊髀雀跃。诗声俱郑, 自此阶矣。凡乐辞曰诗, 诗声曰歌。声来被辞, 辞繁难节。故陈思称李延年闲于增损古辞, 多者则宜减之

27、, 明贵约也。观高祖之咏 “大风” , 孝武之叹 “来迟” , 歌童被声, 莫敢不协。子建、 士衡, 咸有佳篇, 并无诏伶人; 故事谢丝管。俗称乖调, 盖未思也。至于斩伎 鼓吹 , 汉世 铙 、挽 , 虽戎丧殊事, 而并总入乐府。缪袭所致, 亦有可算焉。昔子政品文, 诗与歌别。故略具乐篇, 以标区界。赞曰: 八音扌 离文, 树辞为体。讴吟坰野, 金石云陛,韶 响难追, 郑声易启。岂惟观乐?于!焉识礼。诠赋诗 有六义, 其二曰 “赋” 。 “赋” 者,“铺” 也。铺采扌 离文, 物体写志也。昔邵公称 “公卿献诗, 师箴赋。 ”传 云:“登高能赋, 可为大夫。 ”诗序 则同义, 传说则异体, 总其

28、归涂, 实相枝干。刘向云:“明不歌而颂。 ” 班固称:“古诗之流也。 ” 至如郑庄之赋 “大隧” , 士为艹之赋 “狐裘” , 结言扌 豆韵, 词自己作; 虽合赋体, 明而未融。及灵均唱 骚 , 始广声貌。然赋也者, 受命于 诗 人, 拓宇于 楚辞 也。于是荀况 礼 、智 , 宋玉 风 、钓 , 爰锡名号,与诗画境, 六义附庸, 蔚成大国。遂客主以首引, 极声貌以穷文; 斯盖别诗之原始命 “赋” 之厥初也。秦世不文, 颇有 杂赋 ; 汉初词人, 顺流而作。陆贾扣其端, 贾谊振其绪, 枚、 马同其风, 王、扬骋其势。皋、 朔已下, 品物毕图。繁积于宣时, 校阅于成世, 进御之赋, 千有余首。讨其

29、源流,信兴楚而盛汉矣。夫京殿、 苑猎, 述行、 序志, 并体国经野, 义尚光大; 既履端于倡序, 亦归余于总乱。序以建言, 首引情本; 乱以理篇, 迭致文契。按 那 之卒章, 闵马称 “乱” ; 故知殷人辑 颂 , 楚人理赋。斯并鸿裁之寰域, 雅文之枢辖也。至于草区禽族, 庶品杂类, 则触兴致情, 因变取会。拟诸形容, 则言务纤密; 象其物宜, 则理贵侧附。斯又小制之区畛, 奇巧之机要也。观夫荀结隐语, 事数自环; 宋发巧谈, 实始淫丽; 枚乘 菟园 , 举要以会新; 相如 上林 , 繁类以成艳; 贾谊 服 鸟鸟 , 致辨于情理; 子渊 洞箫 , 穷变于声貌; 孟坚 两都 , 明绚以雅赡; 张

30、衡二京 , 迅发以宏富; 子云 甘泉 , 构深玮之风; 延寿 灵光 , 含飞动之势。凡此十家, 并辞赋之英杰也。及仲宣靡密, 发端必遒; 伟长博通, 时逢壮采; 太冲、 安仁、 策勋于鸿规; 士衡、 子安, 底绩于流制; 景纯绮巧, 缛理有余; 彦伯梗概, 情韵不匮: 亦魏、 晋之赋首也。原夫 “登高” 之旨, 盖睹物兴情。情以物兴, 故义必明雅; 物以情观, 故词必巧丽。丽词雅义, 符采相胜。如组织之品朱紫, 画绘之著玄黄; 文虽新而有质, 色虽糅而有本, 此立赋之大体也。然逐末之俦, 蔑弃其本, 虽读千赋, 愈惑体要。遂使繁华损枝, 膏腴害骨; 无贵风轨, 莫益劝戒。此扬子所以追悔于 “雕

31、虫” , 贻诮于 “雾縠” 者也。赞曰: 赋自 诗 出, 分岐异派。写物图貌, 蔚似雕画。析滞必扬, 言庸无隘。风归丽则, 辞翦美稗。颂赞四始之至, 颂居其极。颂者, 容也, 所以美盛德而述形容也。昔帝喾之世, 咸墨为颂, 以歌九韶 。自 商 已下, 文理允备。夫化偃一国谓之风, 风正四方谓之雅, 容告神明谓之颂。风、雅序人, 事兼变正; 颂主告神, 义必纯美。鲁国以公旦次编, 商人以前王追录, 斯乃宗庙之正歌,非宴飨之常咏也。 时迈 一篇, 周公所制。哲人之颂, 规式存焉。夫民各有心, 勿壅惟口。晋!舆之称 “原田” , 鲁民之刺 “裘革 毕” , 直言不咏, 短辞以讽, 邱明、 子高, 并

32、谍为 “诵” , 斯则野诵之变体, 浸被乎人事矣。及三闾 橘颂 , 情采芬芳, 比类寓意, 又覃及细物矣。至于秦政刻文, 爰颂其德。汉之惠、 景, 亦有述容。沿世并作, 相继于时矣。若夫子云之表充国, 孟坚之序戴侯, 武仲之美显宗, 史岑之述熹后, 或拟 清庙 , 或范 駉 、那 , 虽浅深不同, 详略各异, 其褒德显容,典章一也。至于班、 傅之 北征 、西巡 , 变为序引, 岂不褒过而谬体哉?马融之 广成 、上林 , 雅而似赋, 何弄文而失质乎!又崔瑗 文学 , 蔡邕 樊渠 , 并致美于序, 而简约乎篇。挚虞品藻, 颇为精核。至云杂以风雅, 而不变旨趣, 徒张虚论, 有似黄白之伪说矣。及魏、

33、 晋辨颂鲜有出辙。陈思所缀, 以 皇子 为标; 陆机积篇, 惟 功臣 最显。其褒贬杂居, 固末代之讹体也。原夫颂惟典雅, 辞必清铄。敷写似赋, 而不入华侈之区; 敬慎如铭, 而异乎规戒之域。揄扬以发藻, 汪洋以树义。惟纤曲巧致, 与情而变, 其大体所底, 如斯而已。赞者, 明也, 助也。昔虞舜之祀, 乐正重赞, 盖唱发之辞也。及益赞于禹, 伊陟赞于巫咸, 并飏言以明事, 嗟叹以助辞也。故汉置鸿胪, 以唱拜为赞, 即古之遗语也。至相如属笔, 始赞 荆轲 。及迁史、 固书, 托赞褒贬, 约文以总录, 颂体以论辞。又纪传后评, 亦同其名, 而仲洽 流别 , 谬称为 “述” , 失之远矣。及景纯注 雅

34、 , 动植必赞; 义兼美恶, 亦犹颂之变耳。然本其为义, 事生奖叹。所以古来篇体, 促而不广; 必结言于四字之句, 盘桓乎数韵之辞; 约举以尽情, 昭灼以送文; 此其体也。发源虽远, 而致用盖寡。大抵所归, 其颂家之细条乎!赞曰: 容体底颂, 勋业垂赞。镂彩扌 离文, 声理有烂, 年积愈远, 音徽如旦。降及品物, 炫辞作玩。祝盟天地定位, 祀遍群神。六宗既禋, 三望咸秩。甘雨和风, 是生黍稷。兆民所仰, 美报兴焉。牺盛惟馨, 本于明德; 祝史陈信, 资乎文辞。昔伊耆始蜡, 以祭八神。其辞云:“土反其宅, 水归其壑。昆虫无作, 草木归其泽。 ” 则上皇祝文, 爰在兹矣。舜之祠田云:“荷此长耜,

35、耕彼南亩, 四海俱有。 ” 利民之志, 颇形于言矣。至于商履, 圣敬日跻, 玄牡告天, 以万方罪已, 即郊禋之词也。素车祷旱, 以六事责躬, 则雩宗艹之文也。及周之大祝, 掌六祝之辞。是以 “庶物咸生” , 陈于天地之郊;“旁作穆穆” , 唱于 迎日 之拜;“夙兴夜处” , 言于祔庙之祝;“多福无疆” , 布于少牢之馈。宜社类礻 马, 莫不有文。所以寅虔于神祇, 严恭于宗庙也。春秋已下, 黩祀谄祭, 祝币史辞, 靡神不至。至于张老成室, 致善于 “歌哭” 之祷; 蒯目 贵临战, 获佑于 “筋骨” 之请。虽造次颠沛, 必于祝矣。若夫 楚辞 招魂 , 可谓祝辞之组纟 丽也。汉之群祀, 肃其旨礼。既

36、总硕儒之仪, 亦参方士之术。所以秘祝移过, 异于成汤之心; 振子驱疫, 同乎越巫之祝; 礼失之渐也。至如黄帝有 祝邪之文, 东方朔有 “骂鬼” 之书。于是后之谴咒, 务于善骂。惟陈思 诰咎 , 裁以正义矣。若乃礼之祭祀, 事止告飨。而中代祭文, 兼赞言行。祭而兼赞, 盖引神而作也。又汉代山陵, 哀策流文; 周丧盛姬, 内史执策。然则策本书赠, 因哀而为文也。是以义同于诔, 而文实告神。诔首而哀末, 颂体而祝仪, 太史所作之赞, 因周之祝文也。凡群言发华, 而降神务实。修辞立诚, 在于无愧。祈祷之式, 必诚以敬; 祭奠之楷, 宜恭且哀。此其大较也。班固之 祀濛山 , 祈祷之诚敬也; 潘岳之 祭庾

37、妇 , 奠祭之恭哀也。举汇而求, 昭然可鉴矣。!盟者, 明也。马 辛毛白马, 珠盘玉敦, 陈辞乎方明之下, 祝告于神明者也。在昔三王, 诅盟不及。时有要誓, 结言而退。周衰屡盟, 以及要契。始之以曹沫, 终之以毛遂。及秦昭盟夷, 设“黄龙” 之诅; 汉祖建侯, 定 “山河” 之誓。然义存则克终, 道废则渝始。崇替在人, 咒何预焉?若夫臧洪歃辞, 气截云蜺; 刘琨铁誓, 精贯霏霜; 而无补于晋汉, 反为仇雠。故知信不由衷, 盟无益也。夫盟之大体, 必序危机, 奖忠孝, 共存亡, 戮心力; 祈幽灵以取鉴, 指九天以为正; 感激以立诚, 切至以敷辞; 此其所同也。然非辞之难, 处辞为难。后之君子,

38、宜在殷鉴。忠信可矣, 无恃神焉!赞曰: 毖祀钦明, 祝史惟谈。立诚在肃, 修辞必甘。季代弥饰, 绚言朱蓝。神之来格, 所贵无惭。铭箴昔帝轩刻舆几以弼违, 大禹勒笋簴而招谏。成汤盘盂, 著 “日新” 之规; 武王户席, 题必戒之训。周公慎言于金人, 仲尼革容于欹器。则先圣鉴戒, 其来久矣。故铭者, 名也。观器必也正名, 审用贵乎盛德。盖臧武仲之论铭也, 曰:“天子令德, 诸侯计功, 大夫称伐。 ” 夏铸九牧之金鼎, 周勒肃慎之木 苦矢, 令德之事也。吕望铭功于昆吾, 仲山镂绩于庸器, 计功之义也。魏颗纪勋于景钟, 孔悝表勤于卫鼎, 称伐之类也。若乃飞廉有石椁之锡, 灵公有蒿里之谥。铭发幽石, 吁

39、可怪矣!赵灵勒迹于番吾, 秦昭刻博于华山。夸诞示后, 吁可笑也!详观众例, 铭义见矣。至于始皇勒岳, 政暴而文泽, 亦有疏通之美焉。若班固燕然之勒, 张昶华阴之碣, 序亦盛矣。蔡邕铭思, 独冠古今。桥公之钺, 吐纳典谟; 朱穆之鼎, 全成碑文, 溺所长也。至如敬通杂器, 准戒铭, 而事非其物, 繁略违中。崔马因品物, 赞多戒少; 李尤积篇, 义俭辞碎。蓍龟神物, 而居博弈之中; 衡斛嘉量, 而在臼杵之末。曾名品之未暇, 何事理之能闲哉?魏文九宝, 器利辞钝。唯张载剑阁 , 其才清采。迅足駸駸, 后发前至。勒铭岷汉, 得其宜矣。箴者, 所以攻疾防患, 喻针石也。斯文之兴, 盛于三代。夏商二箴,

40、余句颇存。及周之辛甲百官箴一篇, 体义备焉。迄至春秋, 微而未绝。故魏绛讽君于 “后羿” , 楚子训民于 “在勤” 。战代以来, 弃德务功, 铭辞代兴, 箴文委绝。至扬雄稽古, 始范 虞箴 , 作卿尹州牧二十五篇。及崔、 胡补缀, 总称 百官 , 指事配位, 鞶鉴可征, 信所谓追清风于前古, 攀辛甲于后代者也。至于潘勖 符节 , 要而失浅; 温峤 傅臣 , 博而患繁; 王济 国子 , 引广事杂; 潘尼 乘舆 , 义正体芜。凡斯继作, 鲜有克衷。至于王朗 杂箴 , 乃置巾履, 得其戒慎, 而失其所施。观其约文举要, 宪章戒铭, 而水火井灶, 繁辞不已, 志有偏也。夫箴诵于官, 铭题于器, 名目虽

41、异, 而警戒实同。箴全御过, 故文资确切; 铭兼褒赞, 故体贵弘润。其取事也必核以辨, 其扌 离文也必简而深, 此其大要也。然矢言之道盖阙, 庸器之制久沦。所以箴铭异用, 罕施于代。惟秉文君子, 宜酌其远大焉。赞曰: 铭实表器, 箴惟德轨。有佩于言, 无鉴于水。秉兹贞厉, 敬言乎履。义典则弘, 文约为美。!诔碑周世盛德, 有铭诔之文。大夫之材, 临丧能诔。诔者, 累也。累其德行, 旌之不朽也。夏、商以前, 其详靡闻。周虽有诔, 未被于士。又贱不诔贵, 幼不诔长。在万乘则称天以诔之; 读诔定谥, 其节文大矣。自鲁庄战乘丘, 始及于士。逮尼父卒, 哀公作诔。观其 “憖遗” 之切,“呜呼”之叹, 虽

42、非睿作, 古式存焉。至柳妻之诔惠子, 则辞哀而韵长矣。暨乎汉世, 承流而作。扬雄之诔元后, 文实烦秽。 “沙麓” 撮其要, 而挚疑成篇, 安有累德述尊, 而阔略四句乎!杜笃之诔, 有誉前代。 吴诔 虽工, 而他篇颇疏。岂以见称光武而改目 兮千金哉” 傅毅所制, 文体伦序。孝山、崔瑗, 辨絜相参。观其序事如传, 辞靡律调, 固诔之才也。潘岳构意, 专师孝山, 巧于序悲, 易入新切。所以隔代相望, 能征厥声者也。至如崔马 因诔赵 , 刘陶 诔黄 , 并得宪章, 工在简要。陈思叨名, 而体实繁缓。 文王诔 末, 旨言自陈, 其乖甚矣。若夫殷臣诔汤, 追褒玄鸟之祚; 周史歌文, 上阐后稷之烈。诔述祖宗

43、, 盖诗人之则也。至于序述哀情, 则触类而长。傅毅之诔北海,云 “白日幽光, 雰雾杳冥” , 始序致感, 遂为后式。景而效者, 弥取于工矣。详夫诔之为制, 盖选言录行, 传体而颂文, 荣始而哀终。论其人也, 暧乎若可卖 见; 道其哀也, 凄焉如可伤。此其旨也。碑者, 埤也。上古帝皇, 纪号封禅, 树石埤岳, 故曰碑也。周穆纪迹于弇山之石, 亦古碑之意也。又宗庙有碑, 树之两楹, 事止丽牲, 未勒勋绩。而庸器渐缺, 故后代用碑, 以石代金, 同乎不朽。自庙徂坟, 犹封墓也。自后汉以来, 碑碣云起。才锋所断, 莫高蔡邕。观 杨赐 之碑, 骨鲠训典;陈 、郭 二文, 词无择言。周乎众碑, 莫非清允。

44、其叙事也该而要, 其缀采也雅而泽。清词转而不穷, 巧义出而卓立。察其为才, 自然而至。孔融所创, 有慕伯喈。 张 、陈 两文,辨给足采, 亦其亚也。及孙绰为文, 志在碑诔。 温 、王 、郤 、庾 , 辞多枝杂。 桓彝 一篇, 最为辨裁。夫属碑之体, 资乎史才。其序则传, 其文则铭。标序盛德, 必见清风之华; 昭纪鸿懿, 必见峻伟之烈。此碑之制也。夫碑实铭器, 铭实碑文。因器立名, 事光于诔。是以勒石赞勋者, 入铭之域; 树碑述已者, 同诔之区焉。赞曰: 写实追虚, 碑诔以立。铭德慕行, 文采允集。观风似面, 听辞如泣。石墨镌华, 颓影岂忒?哀吊赋宪之谥, 短折曰哀。哀者, 依也。悲实依心, 故

45、曰哀也。以辞遣哀, 盖不泪不悼, 故不在黄发, 必施天昏。昔三良殉秦, 百夫莫赎, 事均夭横,黄鸟 赋哀, 抑亦 诗 人之哀辞乎!暨汉武封禅, 而霍子侯暴亡, 帝伤而作诗, 亦哀辞之类矣。及后汉汝阳王亡, 崔瑗哀辞, 始变前式。然履突鬼门, 怪而不辞; 驾龙乘云, 仙而不哀; 又卒章五言, 颇似歌谣, 亦仿佛乎汉武也。至于苏慎、 张升, 并述哀文, 虽发其情华, 而未极心实。建安哀辞, 惟伟长差善,行女 一篇, 时有恻怛。及潘岳继作, 实踵其美。观其虑善辞变, 情洞悲苦, 叙事如传; 结言摹 诗 , 促节四言, 鲜有缓句。故能义直而文婉, 体旧而趋新,金鹿 、泽兰 , 莫之或继也。原夫哀辞大体

46、, 情主于痛伤,!而辞穷乎爱惜。幼未成德, 故誉止于察惠; 弱不胜务, 故悼加乎肤色。隐心而结文则事惬, 观文而属心则体奢。奢体为辞, 则虽丽不哀。必使情往会悲, 文来引泣, 乃其贵耳。吊者, 至也。 诗 云,“神之吊矣” , 言神至也。君子令终定谥, 事极理哀。故宾之慰主, 以至到为言也。压溺乖道, 所以不吊矣。又宋水郑火, 行人奉辞, 国灾民亡, 故同吊也。及晋筑厂虎台, 齐袭燕城, 史赵、 苏秦, 翻贺为吊, 虐民构敌, 亦亡之道。凡斯之例, 吊之所设也。或骄贵而殒身, 或狷忿以乖道, 或有志而无时, 或美才而兼累, 追而慰之, 并名为吊。自贾谊浮湘, 发愤吊屈, 体同而事核, 辞清而理

47、哀, 盖首出之作也。及相如之吊二世, 全为赋体; 桓谭以为其言恻怆,读者叹息; 及平章要切, 断而能悲也。扬雄吊屈, 思积功寡, 意深文略, 故辞韵沉月 追。班彪、 蔡邕, 并敏于致语。然影附贾氏, 难为并驱耳。胡、 阮之吊夷齐, 褒而无闻。仲宣所制, 讥呵实工。然则胡、 阮嘉其清, 王子伤其隘, 各志也。祢衡之吊平子, 缛丽而轻清; 陆机之吊魏武, 序巧而文繁。降斯以下, 未有可称者矣。夫吊虽古义, 而华辞未造。华过韵缓, 则化而为赋。固宜正义以绳理, 昭德而塞违, 割析褒贬, 哀而有正, 则无夺伦矣。赞曰: 辞定所表, 在彼弱弄。苗而不秀, 自古斯恸。虽有通才, 迷方告控。千载可伤, 寓言

48、以送。杂文智术之子, 博雅之人, 藻溢于辞, 辞盈乎气。苑囿文情, 故日新殊致。宋玉含才, 颇亦负俗,始造 对问 , 以申其志, 放怀寥廓, 气实使之。及枚乘扌 离艳, 首制 七发 , 腴辞云构, 夸丽风骇。盖七窍所发, 发乎嗜欲, 始邪末正, 所以戒膏粱之子也。扬雄覃思文阔, 业深综述, 碎文琐语, 肇为 连珠 , 其辞虽小而明润矣。凡此三者, 文章之枝派, 暇豫之末造也。自 对问 以后, 东方朔效而广之, 名为 客难 。托古慰志, 疏而有辨。扬雄 解嘲 , 杂以谐谑, 回环自释, 颇亦为工。班固 宾戏 , 含懿采之华。崔马 因达旨 , 吐典言之裁。张衡 应间 ,密而兼雅。崔实 客讥 , 整

49、而微质。蔡邕 释诲 , 体奥而文炳。景纯 客傲 , 情见而采蔚。虽迭相祖述, 然属篇之高者也。至于陈思 客问 , 辞高而理疏。庾岂 攵客咨 , 意荣而文悴。斯类甚众, 无所取裁矣。原兹文之设, 乃发愤以表志。身挫凭乎道胜, 时屯寄于情泰, 莫不渊岳其心, 麟凤其采, 此立本之大要也。自 七发 以下, 作者继踵。观枚氏首唱, 信独拔而伟丽矣。及傅毅 七激 , 会清要之功。崔马 因七依 , 入博雅之巧。张衡 七辨 , 结采绵靡。崔瑗 七厉 , 植义纯正。陈思 七启 , 取美于宏壮。仲宣 七释 , 致辨于事理。自桓麟 七说 以下, 左思 七讽 以上, 枝附影从, 十有余家。或文丽而义暌, 或理粹而辞

50、驳。观其大抵所归, 莫不高谈宫馆, 壮语畋猎。穷瑰奇之服馔,极蛊媚之声色。甘意摇骨体, 艳词动魂识。虽始之以淫侈, 而终之以居正。然讽一劝百, 势不自反。子云所谓先骋郑卫之声, 曲终而奏雅者也。唯 七厉 叙贤, 归以儒道, 虽文非拔群, 而意实卓尔矣。自 连珠 以下, 拟者间出。杜笃、 贾逵之曹, 刘珍、 潘勖之辈, 欲穿明珠, 多贯鱼目。可谓寿陵匍匐, 非复邯郸之步; 里丑捧心, 不关西施之颦矣。唯士衡运思, 理新文敏, 而裁章置句, 广于旧篇。岂慕朱仲四寸之王 当乎?夫文小易周, 思闲可赡。足使义明而词净, 事圆而音泽, 磊磊自!转, 可称珠耳。详夫汉来杂文, 名号多品。或典、 诰、 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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