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11 年第 1 期 俄语语言文学研究 2011, 1总第 31 期 Russian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Studies Serial 31 蕴涵的民族文化定型简析宋洪英（黑 龙江大学俄语语言文学研究中心，哈 尔滨 150080；解放军外国语学院俄语系，洛阳 471003）提 要：“ 鬼神”现象和“ 鬼神文化”作为俄罗斯宗教的衍生物在俄罗斯文化中占有一席之地。俄罗斯的鬼神观是在俄罗斯多神教的鬼神观的基础上融合了基督教的鬼神观而形成的，因而俄语的 除了用来总括俄罗斯文化中原本所固有的各种“ 妖魔鬼怪” 外， 还与 , , , 等词构成了同义或近义词，并在俄语中形成
2、了一系列与 有关的语言定型结构，这些语言定型用在特定的情境中，表达特定的情感和意义，折射出俄 罗斯特定的民族文化色彩。关键词：宗教；民族文化语义；民族文化定型中图分类号：H353.2 文献标识码：A1 的民族文化语义分析1.1 的宗教起源本 文 中 我 们 将 称 为 “鬼 神 ”， 而 不 是 “恶 魔 ”或 “魔 鬼 ”， 是 因 为 在 俄 罗 斯 文 化 中 ， 历 来 就 是 与 古 罗 斯 的 多 神 教 信 仰 联 系 在 一 起 的 ， 俄 罗 斯 人 对 的 认 识 与 情 感 并 不 能 简单 地 以 “恶 ”来 概 括 。在古罗斯时期，人们由于生产力低下、认识事物的能力有
3、限，对大自然的神秘和力量充满了敬畏，在与大自然作斗争的过程中往往显得软弱无力，进而对这些自然现象产生恐惧，到后来，他们将这种敬畏和恐惧转化为对这些自然现象的崇拜，例如对“水” 、 “雷” 、“树”等的崇拜，这就是罗斯多神教的雏形。在罗斯的多神教中，最初只有“善神”和“恶神”之分，两类神都需要祭祀和崇拜，对前者是表达崇敬和感恩，对后者是为了让其不加害于人，这一时期人们的鬼神观中还没有形成“神”和“鬼”的二元对立。随着社会的发展和人们思维（认知）能力的提高，再加上 988 年基督教的引入，俄罗斯的多神教逐渐被一神教（东正教）所替代， “神”与“鬼”的二元对立逐渐形成。在基督教中，魔鬼（, Devi
4、l）与上帝（）是共存的。魔鬼名叫撒旦（, Satan），根据基督教传说，撒旦本是上帝座前最强大的炽天使，因为拒绝向圣子耶稣基督臣服，率领三分之一的天使叛变。经过三天的激战，叛军被基督击溃，战败的撒旦在浑沌中坠落到了地狱为王。（撒旦）一词来自希伯来文，原意为“抵挡” ，谓专事抵挡上帝而与上帝为敌。在西方文化思想史上，魔鬼、撒旦、黑暗之王的形象一直都占据着不可或缺的地位。它首先以上帝的对立面出现，是恶的化身。（. 1989: 62）基督教传入俄罗斯后，在较长一段时间内与多神教并存，并吸收了多神教的某些元素。例如，他们认为，上帝敲一敲打火石，出来的是天使、大天使、六翼天使；魔鬼敲一敲打火石，出来的是
5、林妖、家神、美人鱼、巫婆等（. 2003: 307） 。其中，上帝、天使、魔10鬼是基督教中的概念，而林妖、家神、美人鱼、巫婆则是多神教中的元素。其中，“鬼”的形象也因多神教的影响与渗透而具有俄罗斯多神教的色彩。例如： , ! , . , , , !（. ）句中 这一表达形式就体现了基督教与多神教的相互融合与渗透：是基督教中的概念，鬼有尾巴则是俄罗斯多神教对的认识，东正教传入俄罗斯后， 的概念也被俄罗斯人所接受，也是鬼，只不过是没有尾巴的鬼，因而俄语中有了 这一表达。1.2 的民族文化语义分析在俄罗斯人的认识中，是一种恶灵、超自然存在，代表着恶的开端，人形，有角、蹄子和尾巴（. 2001） 。
6、例如： -: , .（. ）因此，在的联想反应中就有, , 等意义。 （. 1999）. . 认为，的概念（）一方面趋近于一种饱含着许多含义的符号，另一方面围绕它又聚合了众多的词汇。首先令人联想到的就是，因此后来有 , 这样的表达，古俄语词的意思就是（. 1984: 861） ，有时候还指 .除了 ， 的概念域中还包括, , , 等成分，这些成分也好理解，因为它们与俄罗斯民族文化中对的认知是吻合的。至于, , , 这样的表达，是因为的外貌丑陋，头形疙疙瘩瘩像松果一样（试比较俄语表达 !)。而有可能是因为禁忌（）而被用来替代的谐音词。用来代替的词还有, , , , , （俄语中当粗暴地拒绝某人时
7、会用到 , !）等等。 （同上：861）例如： , ? .（. ）当东正教成为俄罗斯的国教后，俄罗斯人逐渐接受了基督教中对“魔鬼”的认识，并将之与多神教的“鬼神”观整合在一起。于是，俄罗斯人有关“神”的概念对应着，而原先多神教里的那些被崇拜的对象一部分被摈弃，一部分则被转化为（如, , , , 等） 。按照. 的观点， 是的仆人，充当着阴险的诱人入歧途者的角色。 （同上：860）但实际上，俄罗斯人对的感情并不仅仅是喜欢或憎恶那么简单，而是害怕中透着敬畏（例如对撒旦） 、敬畏中掺杂着点儿厌恶（例如对吸血鬼） 、无奈中夹带点儿喜欢（例如对林妖）等的复杂统一体。此外，. 认为，也有级别之分，有小鬼（
8、 ）或称鬼崽子（, ） ，还有大鬼及级别更高一些的鬼，而最大的、级别最高的鬼就是。 （同上：865）在果戈理的小说问世后，俄罗斯人的鬼神观中又多了一个的形象。例如： , , . , : . , ? . .（. ）除了果戈理创造的 的形象外，20 世纪的文学家布尔加科夫在其著名长篇小说大师与玛格丽特中为俄罗斯的魔鬼文化创造了一个全新的形象（沃兰德） ，这是一个集善恶于一身、以恶的手段成就善的结果的形象，更多的时候担当了上帝的使者和同盟的角色。11此外，我们还应注意到，对应于 （魔鬼）这一概念，俄语中还存在一个词。 一词也来自基督教神话传说，指邪恶的灵体，不同于 被称做 的， 即 只有一个，只能写作单数，而 则为数众多，常写作复数。 因其存在的地点、作恶的方式、给人带来的灾难和不幸不同而不同。例如，在布尔加科夫的小说大师与玛格丽特结尾部分，当揭示 作为沙漠恶鬼、杀人恶魔这一真实身份时，便用了 一词，而没有使用 或 ： , , -. （. ）至 于 ， . 则 认 为 即 ， 但 只 用 于 教 会 斯 拉 夫 语 中 （ . 1984: 860） ， 而 则 是 出 于 禁 忌 心 理 对 的 委 婉 指 称 。通过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发现，对应于汉语的“魔鬼”一词，俄语中聚合了,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