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信两地书 | “卖猪仔”，一段悲惨的华工血泪史-文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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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 大家好，我是Ivy，目前是一名高中生。

“卖猪仔”对当年经历过那段历史的人们来说，简直是人生中最大的噩梦。

清末时局动荡、民不聊生，在广东、福建等东南沿海地区，走投无路的百姓会远渡重洋谋生。但也有很多人，并非自愿，他们被拐骗绑架，被卖到国外做苦力，广东人称之为“卖猪仔”。

关于“猪仔”一词的来源，最早出现在张心泰《粤游小志》中：“泰、西、英、荷诸国，开辟荒岛，乏人垦治，以重资诱往作工，遂有贩卖猪仔之事。”即是说，在南洋地区，列强通过掠夺清朝的苦工去劳作。林则徐在论劳工贸易时，给道光皇帝奏折是这么写的：“夷船惯搭穷民出洋谋生，不要船饭钱文，……当其在船之时，皆以木盆盛饭，呼此等搭船华民一同就食，其呼声与内地呼猪相似，故人曰此船为猪仔。”

同治年间《救时揭要》记载：“被骗出洋而死于难者，每年以千百计。有半途病死者，有自经求死者，有焚凿船只者。要之，皆同归于尽。即使到岸，充极劳极苦之工，饮食不足，鞭挞有余；或被无辜杀戮，无人保护，贱同蝼蚁，命若草菅。噫。华民无辜，飘零数万里，而受如此之刻酷乎！”

在1800年槟城出现出售立约劳动一年的华工，售价由十至十五元增至三十元，这就是“卖猪仔”。当时以新加坡和槟城为中心的“卖猪仔”活动逐渐兴盛。鸦片战争后，在槟城、新加坡、厦门、汕头、香港、澳门等地都设有专门拐贩“猪仔”的客馆，俗称“猪仔馆”。各地“猪仔馆”贿赂官府，迫害华工。“卖猪仔”利润丰厚，新加坡的售价常在百元以上，而成本不过二十元，华工本人不过十元，还要为这笔身价卖身三年。

有的人不愿意去做华工，就会被抓强行卖到海外，当时整个广州城到晚上时都没人敢出来。除了大量农民外，那些要赴京赶考的学生也会被抓。到了猪仔馆，如果不愿意去做华工，就会被人拿木棍打、拿木板夹，或者关到大便坑里。人在上面弄上大便，臭气难闻。同时也会用皮鞭抽，一般是用四条，有的皮鞭上还带着刺，如此令人服从。

带着脚镣在甘蔗园劳作的华工

拐去的“猪仔”主要用于扩大开发，但其中相当大的一部分是填补死去“猪仔”的空额。早期马来华工年均死亡率为50%。到20年代初，年均死亡率仍高达20%。苏门答腊岛东部地区“猪仔”年均死亡率为50%。无数的“猪仔”为这些殖民地的种植园、矿山及各项生产事业的开发和当地的经济繁荣付出了血汗和生命的代价。

估计从1800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夕，去东南亚的华工累计在一千万人以上。他们被当做货物运到国外，作为奴隶，地位低贱，当矿工、修铁路，毫无人权可言，受尽屈辱。在当时，这些华工出国约需2~5个月的航程，期间全程被囚禁在船舱里，生活条件极端恶劣，死亡率高达30~50%。故这种船也有“浮动地狱”之称。即便有幸到了目的地，在海外庄园、矿山中，华工因为过着非人的生活，死亡率也高达40~70%。

修铁路的华人劳工

“到古巴去炼糖，炼那个糖的话，要炼白糖，白糖的话要靠什么东西？动物的骨头还加上人的骨头，下去这个糖才会白，开始我不大相信，后来一直看见，看看看，真的是这样，白糖的话你要白的话，要下上动物的骨头，但是它那个动物没有这么多，所以把人的骨头都摆进去了。”

——厦门大学南洋研究院教授吴凤斌

除了下南洋的华工，还有一些华工辗转到了美国。在那里，华工同样受尽凌辱。最著名的事件便是美国修建从东到西、横贯美全境的中央太平洋铁路时，因工程险阻、劳工短缺，启用华工。数以万计的华工在筑路中牺牲了生命。然而在庆祝通车典礼，却不让华工参加，并把他们全部解雇。这些被解雇的华工流入劳动力市场，因为工作积极、工钱便宜，又被当地人认为是“抢了自己饭碗”。种族冲突日益严重，最后催生出了1882年5月6日签署并生效的《排华法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