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世纪后期,欧洲探险家开始为了贸易目的向东航行。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最初在这些新的航行路线上占主导地位,但在1588年西班牙无敌舰队(The Spanish Armada)被摧毁后,英国人和荷兰人能够在与东印度群岛的贸易中发挥更积极的作用。荷兰人最初在这方面处于领先地位,主要从事香料,特别是胡椒的贸易。
由于担心英国人在这些新的贸易路线上落后于荷兰人,1600年12月31日,伊丽莎白一世女王(Queen Elizabeth I)授予200多名英国商人在东印度群岛进行贸易的权利。其中一个商人团体自称为东印度总督和伦敦商人公司,后来简称为东印度公司(The East India Company)。
顾名思义,该公司的起源是一小群投资者和商人寻求利用这些新的贸易机会。1601年,詹姆斯·兰开斯特(James Lancaster)率领四艘船(下图)首次远征亚洲。两年后,探险队带回了重达500吨的胡椒。詹姆斯·兰开斯特因此被封为爵士。
尽管这些最初的航行对股东来说是非常有利可图的,但在17世纪中期,日益激烈的竞争使交易变得更加困难。战争、海盗和较低的利润率迫使公司进入竞争不那么激烈的新市场。在此期间,由于无法与更强大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在香料贸易上竞争,因此该公司决定将注意力转向了印度的棉花和丝绸。
这一策略似乎得到了回报,因为到18世纪,公司已经发展得如此之大,以至于它已经主宰了全球纺织品贸易,甚至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而集结了自己的军队。大多数部队驻扎在印度的三个主要“基地”,分别是马德拉斯(Madras)、孟买(Bombay)和孟加拉(Bengal)。
虽然东印度公司的军队最初只关心保护公司的直接利益,但随着1757年普拉西战役(Battle of Plassey)的发生,这种情况发生了变化。面对由Sirajud-Daula领导的当地起义(在法国的帮助下!),Robert Clive领导的公司军队迅速击败了叛乱分子。然而,这成为公司的一个转折点,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它在其领土上获得了完全的行政权力,包括对居住在其边界内的任何人征税的权利。
尽管在17世纪和18世纪初,东印度公司主要专注于纺织品贸易,但到18世纪中期,该公司的贸易模式开始发生变化。原因有两方面。
首先,工业革命(The industrial revolution)改变了公司处理纺织品贸易的方式。在此之前,印度雇佣了技艺高超的织工手工生产棉花和丝绸。这些浅色、色彩鲜艳、容易穿的衣服在英国的时尚人士和上层阶级中很受欢迎。
到工业革命时期,英国已经开始在自己的工厂生产这些服装,(由于大规模生产)大幅降低了价格,并将这种时尚带入了中产阶级。
贸易模式发生变化的第二个原因是欧洲对中国茶叶的需求日益增长。这对公司来说是一个潜在的巨大市场,但由于中国人只用茶叶换取白银,这一事实被认为对公司的发展不利。不幸的是,当时英国实行金本位制(gold standard),不得不从欧洲大陆进口白银,这使得整个茶叶贸易在财政上无法生存。
实际上,东印度公司在其船队中并不拥有很多船只。它从私人公司租用这些船只,其中许多都位于东伦敦的布莱克沃尔(Blackwall)。上图是佩里先生的造船厂,它也为英国海军建造船只。
那么,东印度公司是如何靠中国茶叶发家致富的呢?
简而言之,通过非法毒品!该公司开始鼓励在其印度领土上生产鸦片,然后将这些鸦片交给私人商人(当然要课以重税),再卖给中国。由此产生的税收收入为公司利润丰厚的茶叶业务提供了大部分资金。
不幸的是,这违反了中国的法律,尽管当局容忍了整整50年,直到贸易平衡下降到中国无法承受的程度。1839年,当中国要求将所有的鸦片库存交给政府销毁时,这一问题达到了最严重的程度。这最终导致了鸦片战争(The Opium Wars)。
“……有一类邪恶的外国人制造鸦片并出售,引诱傻瓜们自我毁灭,仅仅是为了获取利润。”——林则徐,1839年
在第一次鸦片战争中摧毁中国船只的东印度公司战舰“复仇女神”号
在鸦片战争的同时,公司开始目睹来自印度领土的越来越多的反叛。这些叛乱有很多原因,而公司在18世纪和19世纪初在次大陆的迅速扩张也无助于解决问题。
反叛者,其中许多是公司军队中的印度军队(当时超过20万人,大约80%的部队由印度新兵组成),他们的雇主猝不及防,成功地杀死了许多英国士兵,平民和忠于公司的印度人。为了报复这次起义,公司杀死了成千上万的印度人,包括叛军战士和大量被认为同情起义的平民。这就是1857年的印度人叛乱(the Indian Rebellion of 1857)。(注:对东印度公司来说是叛乱,对印度人来说是民族起义,不同的立场不同的叙事。)
British troops retaking the city of Delhi, 1857
“这简直是谋杀……最近我看到了许多血腥和可怕的景象,但像昨天我目睹的这种景象,我祈祷我再也不会看到了。女人们都幸免于难,但她们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被屠杀时发出的尖叫声是最痛苦的……当一个长着灰白胡子的老人被带到你面前并被枪杀时,我想那个人的心一定很痛,谁能无动于衷地看着……”——Edward Vibart, 19 year old British officer
印度起义是东印度公司的终结。在这场血腥的起义之后,英国政府在1858年实际上废除了该公司。它所有的行政和征税权,连同它的财产和武装力量,都由国王接管。这是英国统治的开始,英国对印度的殖民统治一直持续到1947年印度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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